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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18

【南科大讲堂】西蒙·马金森教授分享科学全球化与内生化新洞见

2024年6月17日上午,牛津大学Simon Marginson教授以“为世界创造新知识——科学的全球化与内生化”为题做客南科大讲堂第367期。讲座由高等教育研究中心主任、讲席教授沈红主持。

Marginson教授首先厘清了“知识”、“全球科学”等基本概念,并从历史性和描述性两个维度勾勒了全球科学的急剧扩散与多元化,包括科学能力(science capacity)的多极化和内生全球系统(endogenous global system)与国家科学系统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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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on Marginson教授指出知识具有权力、资源、声望追求和共享科学发现所有权的双重面向,其中科学社会学的开创者默顿(Robert K. Merton)于1942年提出的科学规范属于后者,即更为社群化和集体关系性(Communism)的理解。默顿的这一概念提出于世界大战期间,具有其特定的历史社会背景。

他表示今天的全球科学合作在互联网基础设施等科技的驱动下快速扩展,科学家跨国界的科学合作反映了科学的全球化。1970年,仅有不到2%的科学论文由多个国家的科学家合作完成,今天这一数字已大大增加。一般而言,影响科研合作的因素包括经费、职业兴趣和学术合作等。值得注意的是,一系列科学合作背后的理想是科学全球主义(Scientific Globalism)。这一理想下,全球科学合作既是规范,也是目标,而非技术民族主义(Techno-Nationalism),带有浓厚的国家色彩。

Simon Marginson教授表示全球科学指被全球范围内的行动组织起来的科学。全球科学涉及不同层级,如个体、地方、国家等等,空间范围交叠。这些不同层级的科学活动在同一时间发生,科学家是多尺度的行动者(Multi-scalar actors)。全球空间即在世界层次上建立的社会关系。关键在于对于空间的理解应基于人类地理学(Human geography)的意义而非物理意义。空间应该被理解为社会关系的存在(The being of social relations),比如权力和其他持续在构建过程中的机构、关系等,他们通过实践将社会构想转化成社会实在。全球空间不是非物质的(Immaterial),它是真实的,包含空间生产能动者(Space-making agency)如政府、个人想象和阐释,也包括他们把这些愿景转化为更为物质性的结构所借助的社会实践。想象、阐释,社会实践以及物质结构一直处于互动之中。全球科学系统是成千上万实体一系列主动建构的产物。

本世纪以来,科学能力多极化,中国在全球科学中的崛起引发广泛关注。自1996年以来,全球科学文献的数量每年增长超过5%,中国、印度等国家的科学产出增长迅速。在STEM领域,中国的高引用率论文数量已超过美国,标志着全球科学力量发展趋势的总体转变。在生物医学和健康科学等具体领域,英语国家的大学仍占主导地位。全球科学与国家科学之间的关系复杂且互相依赖。一些国家通过结合全球活动与国家活动不断提升国力的同时加强国际影响力。全球科学开放、高速增长且广泛传播,这一趋势由政府、大学间的各类协议及自下而上的科研合作共同形成,但这不意味着平等主义(Egalitarian)的实现。当前,资源和权力分配仍不均衡。尤其是近年来的地缘政治变化对全球科学合作构成了威胁,科技脱钩政策使全球科学系统面临分裂风险。

讲座第二部分,Simon Marginson教授从历史和批判的视角探究全球科学中的权力(Power)关系,并以包容(Inclusion)为全球科学规范考察科学能力多极化与仍在持续的盎格鲁霸权之间的张力。他指出,从权力批判视角看,全球科学是真实存在的同时也是建构的。顶尖大学享有“卓越”的定义权,并以英文产出、顶尖科研人员关系网、互引来巩固其优势地位。由此,知识这一公共产品被定向部署给本来就有影响力的社群。文献计量合法化了全球科学及其分层,在科学中制造了一种伪经济,其中存在着纳入-排除的双重分层,也就是排除大部分的知识并对剩下的知识进行排序。此外,尽管全球科学在本世纪以来蓬勃发展,但近年来本土主义思潮与地缘政治对其影响日益攀升。全球科学内在具有西方文化霸权和排他性色彩,科学能力多极化和盎格鲁霸权的影响间存在张力。Simon 教授强调,为实现真正的全球科学,科学界需要推动多语言出版、开放获取出版以及跨国合作的开放性和自主性。

在交流互动环节,现场师生们踊跃提问,与 Marginson教授进行了积极热情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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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结束后,沈红教授为Simon Marginson教授颁发了南科大讲堂纪念证书。